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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理由

Chapter 37、理由

爱丽丝的视角

此时的参赛选手们,都在准备室里,互相交谈。比如猜测题目,互相交流技巧,亦或是交朋友之类,但这些都只是为了消除紧张感而已。

现在人可不算多,若是前几天,这里挤满人都还不够大家站呢。

正因为人较之前来说很少,所以我才有个特别的角落可以让我靠在那,并且观察着他们的一切。

他们的反应也真够有趣,他们看见有人从赛场上回来,于是忙上前围着参赛者询问,然后又是一阵讨论。我不怎么和那些人接触,这种场面,说实在,让我有些慌乱。与其凑进去与人**谈,或许找个角落蹲着更适合我一些。

哎……真令我苦恼。我跟村里的孩子们都能随意的聊起天来,却没办法跟前台的接待员小姐聊的开心,也许我真的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唉…”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还是想想接下来的竞赛该如何应付吧…听说要是成为第一名的话,就可以被发派到王都。这对我来说是能跟爸爸一起工作的好机会,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隶属于王都的,是收藏夹协会,是整个国家的收藏者协会的总部。这意味着它拥有巨大的,布满全国的情报网,这样才更加方便管理。而我,如果当上了王都的收藏者,也就可以想办法运用这些了,虽然刚当上肯定不可能获得这种机会……但我早已决定了打长仗的准备。

这样的话,要找着我的妈妈就仅是时间问题。

“爱丽丝对这次的竞赛怎么看?”站在我身旁的卢克突然向我搭话,将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我抬起头望向他,只见他呆望了我一会儿,就憨憨的朝我笑。看来他是想给我解闷啊……也对,其实,这段时间,要是说自己不紧张,那还真是一个不太高明的谎话啊。

“嗯…你指哪方面?”我问道,我决定接下这个话茬。

“题目啊,难度什么的。”卢克说着。

也对,这些个问题,是在场的所有人如此喧闹的目的,他们一直在猜测题目,而从赛场上回来的人,大多会透露些什么(当然不能全说了,那可就违反规定了),接着他们就又炸开了锅。不过,这对已经知道了题目的我倒是没什么诱惑性了。

“其实,不管怎么样,我的目标是冠军。”我答道。

接着,卢克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目标这么远大吗?不愧是爱丽丝。”

“追求胜利的心,任谁都有的。”我靠着墙说道,将目光重新移回,转而看着灰色石砖的地面。

不知为何,我感到有些急躁不安。

“真的吗?”

“什么真的?”我问着,目光仍然停留在地面上,周围尽是嘈杂的人声。

“…爱丽丝追求胜利的心,总不可能没理由吧。”卢克问着。

可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呢?他的语言实际上也挺笨拙的,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你是想要问理由吗?”我抬起头再次问道。

“其实也不是,不过,如果这个理由足以让你一口气冲到冠军,我觉得,那一定是个挺不错的理由。”他说道,同时对我报以十分温暖的笑容。

我沉重的心情也因此好了些:“哈,我一直这么想。那么卢克哥哥的理由呢?”

“我吗,我没什么理由啊,村子里的人都推我上去。他们就等我给他们争光了,而我,也必须做到这一点才对。”他摸着后脑勺,有些腼腆地说道。

不愧是卢克啊,他是全村人的骄傲,也怪不得大家集了那么多钱给他,哦,准确来说是给他们家。这一点我也是到了王都见了卢克才知道,因为就在刚刚我们要进准备室时,他的家人来送他了。身上拿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连衣服都换成较商队时完全不同的新衣服了,布料比以前的麻布料要好上几倍,这估计也是因为爸爸还了他们钱吧……包括利息,这真是让人不爽。

他们看上去是大采购后顺便来看看卢克的,虽然,我更好奇这些穿着打扮还有谈吐比我更像乡下人的家属是如何进入这里的……这个地方可是闲杂人等不可入内的,只有参赛者还有收藏者才可以进来,他们应该通过另一个入口去比赛场地的观赏席乖乖坐着才对。

算了,不想了,这些事儿之后扰乱我的心情而已。

长时间的未回话多少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只能连忙接一句:“额…回应别人的期待,大概也是一种理由吧。”

“总感觉跟爱丽丝的理由比起来,好逊啊,哈哈哈。”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爽朗的笑着。

“这个没什么好比的吧!”我拍着他的肩,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啊,啊哈哈哈!”他回答着我,笑声也多多少少驱散了些我的紧张感。

“参赛者:爱丽丝!哪位是爱丽丝?”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黑色制服的收藏者啊,应该是负责维护秩序的收藏者吧。他顶着高高的黑帽子,看上去滑稽极了。

“到你了。努力点儿。”卢克拍拍我的肩,以示鼓励。

“嗯。不会输给你的。”

我以点头回应他的加油,然后,告别了卢克,朝那位穿着黑色制服的收藏者跑去,可实际上,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你没有武器吗?好吧,这是你的武器,拿好,那么,准备好上场了吗?孩子。”

那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收藏者将一把普通,不,应该说是不怎么样的一把武器交给了我。我接过武器,仔细端详这把剑。这是一把打磨得并不精致的剑,看上去根本无法抵御什么攻击。这看上去就好烂……不不,爸爸说了,能驾驭任何武器的剑士才是好剑士……现在想想,这或许是他不肯出钱为我打造一把好剑的理由?

好吧,好吧……

我握着剑柄,三两步上了台阶,这是一个旋转的楼梯,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好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虽然记忆里,总是有着很模糊的画面,那是曾经,爸爸带我来到收藏者竞赛的事情,我坐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看着那些天生的战士们站在赛场中央,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的怪物,解开了无数难题……他们总是我向往的,或许不是任何人都想成为一名战士,但我却如此渴望。或许,我的体内就流着战士的血,我总这么想。

相信自己。握着剑的手在颤抖,接着,我推开了那扇高大的木门。

眼前的光有些刺眼,与台阶内的黑暗光景完全不同,我见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观众激动的呐喊声简直要将我淹没,那欢呼却第一次让我意识到了收藏者竞赛的庄严所在。身后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这预示着考试的开始。

有些紧张的我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我所站着的地方,是一片圆形的草坪,圆柱状的围墙将我围在这个草地内,而围墙旁有好几扇门,怪物似乎是从那些门里出来的,不然它为什么大开着呢?

这就是比赛场地吗…我咽了咽口水。

“请参赛者走到场地中间!”

我照做了。

耳边人声鼎沸,只有一个声音最为突出:

“那么,竞赛开始!”站在高台的评委旁边的主持人举着名为话筒的东西高声说道。

我站在最中央,握紧了剑柄。

那些我死死盯着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跳出了很多只史莱姆…!又是史莱姆!!但是这些史莱姆大多长得不太一样,反正跟我平常见到的不一样,不过总归来说就是颜色不一样,是透明的,他们的粘液组成还是十分相像的,你知道,粘粘的。

在我瞬间用剑打散了几只后,他们那变得松散的粘液竟然渗入了草坪。也许这个人工草坪下全都是又厚又结实的下水道或是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竞赛为什么会准备这样的场地…

在我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灵活地闪过了那些透明玩意儿的变形攻击,同时也避免那些粘液沾上我,这里可不是山上,可没有小池子让我随时跳进去洗啊。

下一个怪物是紫藤花,以及毫不意外的,也有那些长得十分妖艳,比一般蝴蝶要大很多的蝴蝶怪,他们的触角十分尖锐,飞行的速度也十分迅速…若是被划一下,可是十分疼的呢!但那也是有祝福的情况下,我并没有祝福,所以可就得流血了。而紫藤花与蝴蝶怪的组合并不少见,紫藤花一般是固定在土地,华丽地盛开,为蝴蝶怪提供毒素,同时,暗中将它不显眼的藤蔓伸出去,固定行动,到时候,要让一个人失去战斗能力简直如同翁中捉鳖那样容易。

但那只是它们成功了的情况下。

对付这样的组合,最重要的也就是将紫藤花用手连根拔除,若是切断的话,它们很快就会再长出来,并且还会直接散发能让人昏睡的毒素,如果睡过去了,那可就都结束了。很多对这些不了解的探险者,就是这么被野外更加巨大更加凶猛的紫藤花折磨致死。哦,当然,这是属于常识方面的,鲜有蠢货会不知道这些。

很快,我就解决了这第二波麻烦的家伙。看来都不是什么大角色,收藏者竞赛也不是那么难嘛~!当我这么得意洋洋的站会正中央,等着主持人宣布分数时,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这次只打开了一扇,钻出了一个不如我巴掌大的红色史莱姆。它跳着朝我前行,路过的草地沾满了红色的史莱姆黏液,那看上去黏糊糊的,根本就没有渗下去的样子。恶,真是恶心。快点解决好了,这么想着,我走近,将那个行动缓慢,又不断蠕动的恶心生物给处决了。

凯尔的视角

有着一头及腰金发的国王大人坐我旁边,那特地为他打造的王座上,他好奇地盯着场地上发生的一切,也许是爱丽丝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凯尔,你到底给那只史莱姆喂了多少只胡萝卜…”国王看着那红红又黏黏的史莱姆,感叹道。

“它很喜欢吃,我的部下就多喂了一点。”我如实回答道,“也许是几十筐。”我补充。

“这位选手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毫不惧怕的接近了巨大史莱姆王!并且将剑**了史莱姆王的身体里!!”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观众的热情在一瞬间被调动,他们拍手叫好,然后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上的爱丽丝,期待着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毕竟,敢无知地接近巨大史莱姆王的人,目前为止可就只有她一个呢。

但我们的当事人似乎有些懵,站在原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望着在场的观众,完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叫。

“你的女儿还真是有特点啊。”亚萨克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这句话一定是用来挖苦我的。

“的确很有特点。”国王笑着说道,将亚萨克打算挑事的气焰压了下去。

此时的国外大人,似乎也被那个女孩的反应给吸引了,他睁着湖蓝色的双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的爱丽丝。她有着一头不符合年龄的洁白卷发,看上去像是天生的,以及,那双不论何时都十分赤红的双眼。

当然,我知道,他的目的可不是看场上与他相差十几岁的小姑娘,他只是想缓和气氛罢了,尽管他真的对爱丽丝很感兴趣,因为她长的是如此地像玛丽。但这也不是他说那些的主要原因,他总是在我和亚萨克要吵架的前一刻说点什么别的劝我们不要那么做,这就是理由了。

这位国王的名字是安斯艾尔·卡兰梅尔,这听上去就具有威慑力,卡兰梅尔这个姓无疑是一种隐形的威慑。

目光再回到赛场。

爱丽丝应该从来没见过这个怪物吧,这种史莱姆,只要沾上它所分泌的黏液,就像是被标记的猎物,会被吞进它的肚子里,然后彻底被消化一番。当然,这个怪物也是我找来的,当然,我对它做了些残忍的改造,所以消化一番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收藏者竞赛的准备向来是扔给我的,我负责如何完善整个赛场,以及规则的设立。当然,最后还是要将整理后的版本交给竞技场的主办方,也就是我们敬爱的收藏夹协会会长——格兰登氏,让他来过目。

突然,场内观众一片唏嘘。我仅是走神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呢?我定睛一看,场内的爱丽丝刚刚还握在手里的剑,在一瞬间,被渐渐胀大的史莱姆给吞进了胃里,她吓得连忙后退好几步。

不用仔细看也知道她的脸上写满了吃惊。

前几个参赛者看见这个大红玩意儿,立马被吓得呆站在原地然后被吞掉,或者开始满场的逃窜…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爱丽丝不会蠢到选择逃跑,因为,时间只剩下2分钟了。时间一到,怪物会被回收,分数也就彻底提不上来了。

相信她可以做到。

顺带一提,其余的怪物分数,一只的分数被我下降到了50分,不管你前面多么努力,也不如杀了这只巨大史莱姆来得强些。巨大的怪物野外到处都是,如果连这种程度都达不到,毫无疑问,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收藏者。所以,这种史莱姆的分数是5000一只。不过,必须在达到5000分的情况下,才能触发这只怪物的出现,当然,也并不是百分百的出现,还是要看运气的,运气也是决定性的因素啊。

而要拿到冠军必须得做的比其他人好才行,如果她不能在这时候解决这只史莱姆,那么她注定与冠军无缘。这第一题是基础题,如果这一题都拿不到全分,就算后面她打赢所有人,根据分数判定,她也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结局。没错,真正拉分的,就是她眼前的那只巨大的史莱姆。

“真是吃惊,你的孩子注定要失败了,没有武器的剑士,能怎么样呢。”

亚萨克的话笃定了爱丽丝一定会失败,不,他的意思是否认我。可我没有丝毫将孩子当做炫耀自己的工具的意思,只有亚萨克才会这么干。

那么,让我看看吧,爱丽丝。你要如何在两分钟之内解决掉这只庞然大物呢?

她眼前的怪物疯狂的蠕动着,渐渐变成了三米高的巨物,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仅仅是瞬间,就已经跳起,想要将爱丽丝碾成肉饼,虽然并不会真的碾成肉饼,只是被它吞下去,也不会受什么伤。

这个大家伙的移动速度甚至比之前经我改造的透明小史莱姆都要快不少,当然,这也是我特别改造的结果。它就站在爱丽丝面前,用那黑黑的双眼瞪着她,随即发出了巨大的吼声,简直整耳欲聋。

观众开始尖叫起来。

她的剑被眼前的大家伙给吞掉了,而那把剑,此时正在那只史莱姆的体内四处游走。

如我所料,她选择了看似以卵击石的方式,也就是拿拳头打。

“惊人!这位参赛选手竟然用拳头击中了这只巨大史莱姆!哦,天哪,史莱姆王居然被打的后退了!!这太令人震惊了!!”

主持人喊着调动气氛的话语,也仅仅是在描述场上的情况而已。

这击的确给它了一记沉重的打击,不过,爱丽丝的目的不是将它打飞,而是将里面的剑打出来。她很清楚史莱姆的体内是会不断变换、运动的,通过重拳,完全可以让它将体内的异物给吐出来。

她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出拳,力道也丝毫没有因为速度的快而骤减,史莱姆王也根本无暇操控它的粘液回击她,只有不断被打的份。过没多久,爱丽丝就把史莱姆王逼到了围墙附近,然后,是最后一拳!她狠狠地砸了过去,将史莱姆王那肉呼呼的表面砸出一个大凹槽,剑成功被打出,然后,爱丽丝迅速往后跳,她要将史莱姆王引开,好去拿她的剑。

那红色又巨大的史莱姆王愤怒的发出吼声,弹跳着朝跑远的爱丽丝前进,而爱丽丝毫不惊慌,将史莱姆王引向别处,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刚刚的位置,从围墙上的大堆黏液中用劲抽出了黏在上面的武器。时间还剩,30秒,评委们桌上的计时器告诉了我时间的流逝。

爱丽丝毫不磨蹭,提起剑,加速跑到了史莱姆王的身边。在史莱姆打算对她使用一击重锤时,她一剑横扫过去,那剑如同闪电,直击要害,史莱姆王像被腰斩一般分为两半,成功被打散,溶液溶进了地下。

没错,这只史莱姆攻击强劲速度极快,难点在于掌握机会,仅是这么简单而已。这很好地将那些没有做好觉悟就举起剑的半吊子从即将成为收藏者的家伙们中移除了。

“时间到!让我们来看看最后的分数!惊人!10500分!是目前的最高分!让我们恭喜这位选手!”主持人说道。

接着,观众便随着他的信号欢呼起来。场上的爱丽丝喘着粗气,看来,她有些累了,她没兴趣陪观众和主持人瞎闹,将武器扔在地上后,她就想要迅速离开这个充满史莱姆黏液的赛场。

虽然我对那些史莱姆改造了很多……臭味也减轻了不少,但她可能还是受不了黏糊糊的东西沾满双手吧…可怜的小家伙。

“很棒。”国王殿下盯着她的背影,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着称赞道。

“见笑了。”出于礼貌,我回答着。

“怎么可能……这样劣等的血统怎么会……!?”

亚萨克对目前的状况目瞪口呆,因为他的儿子最多也只拿到了10000分。而且,他还在赛场上使用了水晶,也只是马马虎虎打赢了那只史莱姆王。

我本想说几句话讥讽他,还是算了,毕竟,他的儿子真的就如同玩炸弹游戏似得,根本无法好好掌握节奏击杀敌人,水晶在他手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还是去看看我的女儿吧,她若是真的受不了那些臭味,我得好好安慰她去。

“嗯?凯尔,你怎么了?”国王殿下诧异的盯着站起来的我,问道。

“我去陪陪我女儿。”

我阐述了自己的理由,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着国王殿下,他温顺的样子与卡兰梅尔这个姓氏完全不沾边,但只是他现在的模样,以前的他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很疼爱她啊。”他笑着向我说道。

“那么,我先告退了。”说着,我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席,完全没留意那个咬牙切齿的亚萨克,他在我面前,总是失了贵族的风度,看着就觉得可笑。

爱丽丝的视角

转眼,夜幕降临。

我望着窗外的景色,果然,不愧是大型的节日啊,即使已经临近深夜,街上还是那么的热闹,灯火通明的。我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窗户。

“你不去陪卢克玩吗,这种节日可是很热闹的。”爸爸走到我身边,向我问道。

对嘛,来参加收藏者竞赛,算得上是我的老乡的卢克,我此时应该和他待在一起,然后在我憧憬的大都市好好的玩耍一番。

可我不想。

“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说道,心情有些低落。

“你的分数是最高的,如果明天的谜题你也快速解开,那么,毫无疑问,冠军就是你的了。”他说道,声音有些低沉。

“我的理由真的能支撑我拿到冠军吗……”我喃喃着,老实说,我现在有些迷茫。

“为什么不能呢。”

爸爸似乎对此毫无疑问,他似乎是真的很相信我的能力呢,可我却迷茫了,今天我努力了,得到了爸爸的鼓励,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我发现,那个理由,好像真的不能支撑我直到冠军。妈妈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吗…?我的确是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如果让那件事随风逝去的话,我或许会活的更加轻松一点儿…

可我就是想见她,如今决心却不知为何,被动摇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到底…这个目的,真的是我的目的吗?亦或是谁强加于我的?我真的不想像艾瑞克一样为了一个目的玩命似得去努力,那样真的活的很不像人,可我,除了寻找妈妈以外,我还应该干什么呢?这让我很迷茫。

如果艾瑞克在我身边的话,他或许会听我倾诉,我很想找他,抱一抱他……可是,他哪儿都不在。

今天,我向爸爸追问旅馆的位置,他最终还是告诉我了。我充满活力地朝着目的地前进,脑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当我真正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我被泼了冷水,脑中的想法也戛然而止。

那是一间空房间。

下楼询问前台的时候,我被告知他已经离开了,就在刚刚,我来之前。

他在刻意避开我吗?

也许还是和爸爸串通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刻意隐瞒艾瑞克的行踪,问雷切尔他也不肯回答。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可当我想要自己去寻找答案的时候,却抓不到任何线索,这大概就是毫无头绪的模样。

大概是这件事,让我的理由开始动摇了吧。我甚至开始觉得,寻找妈妈也是一件不太可能达成的事情,因为,现在想想,我找不到艾瑞克与找不到妈妈是一样的。明明应该是最了解妈妈的爸爸和雷切尔,他们没有对我说过任何妈妈的事情,包括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比较中意哪里的风土人情或者别的什么…哪怕是我长期生活的家,也没有妈妈生活过的痕迹。

我开始怀疑她是否活过,但每次我都笑话自己为什么要去想这些。

在我旅行的途中,我遇见了很多,感受了很多,我开始明白,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顺我的意,要想让一切都如此顺利,是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的…我无法摸清这些规矩,也无法在这一切中安定下来。

我找她真的是对的吗……除了这些我还能干什么呢?我开始迷茫了,我迷茫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管如何,爱丽丝,你现在只需要以第一为目标,至于你为什么要拿第一这个理由,相信你得到了后会明白的。”爸爸说道。

他轻笑着,丝毫不为竞赛的事情紧张。

“为什么?”我问着。

他的话总是令我捉摸不透,总是等事后才会恍然大悟。不过,即便有成千上万个事例,我还是没法接受,至少在现在。

“因为命运。”

时间的流动好似因为他的一句话停止,窗外本应该传来的节日之声也越来越弱。他故作神秘的说着,可这却是十分浅显易懂的道理。

命运?

“好了,既然不出去玩的话,那就去睡觉吧。”爸爸拍着我的肩,对我说道。

“唔,说实话,我也不太想睡觉。”我对爸爸说道,他一脸不解:“怎么了?紧张地睡不着?”

“我总是做噩梦,而且是同一个梦境,我不想再梦到那些了……所以我决定不睡觉。”我说道,一边扶额。

“你梦见了什么?”

这句话似乎挑起了爸爸的兴趣还是别的什么,他抓着我的肩膀,晃着我的身体,表情甚至有些急切,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

“梦,梦见了有什么人用剑捅我,还有人叫我不要去参加收藏者竞赛,我每次醒来都一身虚汗,真不知道我做这个梦的理由是什么……”我姑且是这样答了。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三两步走到门前,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为自己套上:“我要出去一趟,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比赛,你得养足精神去干。去把门窗锁上,若是感觉热就开小型制冷器,你应该知道怎么开。”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回应我的只有门被重重关上,然后上锁的声音。真奇怪,他平常不上锁的。好吧,好吧,又想把我当做看家的家伙啦…无所谓啦,我还是乖乖听话,去睡个好觉吧。

明天还有竞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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